曾几何时,觉得自己还象个孩子,在老人面前虽然仍保持了中年男人的沉默,因为说什么也是孩子的爸爸了嘛,但酒兴所至,不免手舞足蹈,喜形于色,开心得如同小孩子般;曾经觉得自己还很年轻,回趟老家,叔叔大爷二大娘三婶子四奶奶五爷爷地叫着,总觉得自己还没长大,自己还是个孩子,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渐渐的,觉得自己老了,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还是近几年的事。
本村同在城里的,现在不下50口人,叫我叔叔的占了多半,同辈的也就我们弟兄四个。前几天曾经见过一个大侄子,比我还大10来岁的,他的女儿已经出嫁了,有了一个小女孩,当那孙女抱着孩子叫我二爷爷的时候还问他的父亲,小孩子应该叫我什么,叫什么呢?应该是叫老姥爷,拗口了吧,按农村规矩如果辈分太高了,只能添一个老子,不会叫什么老老老爷爷了。
昨天本村的同姓女孩子,王西,今年曲阜师大毕业,来城里参加教师选拔考试,没地方住要在我家住下,准备明天的考试。这个孩子按辈分得叫我二爷爷,电话里让我替她领着准考证,这孩子似乎有点没礼貌,可能觉得俺这二爷爷和他二叔是同学,比他父亲还小好多岁,觉得俺还年轻着呢,总也不肯叫俺二爷爷,似乎怕把俺叫老了。
这几年,村里的老人渐渐越来越少,俺家老爷子是后街姓王的最年长的男性。我回家,走在大街上,叔叔大爷二大娘三婶子四爷爷五奶奶的也越来越少,叫我的自然多起来,二叔二爷爷的叫得俺也越发显得老成了不少,萝卜不济在那个背(辈)上,总得装个老人形,装模作样的做出一些威严状点点头以示致意。更多的小孩子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90后的孩子我认识不了几个,80后孩子如果叫了我,我还认不出来,问问谁家的孩子,依稀还能看个大概,是像极他们家的老墩头,哪个墩头发的芽一琢磨就琢磨个大概,是随了他们家老辈人。
本家,大姐的儿子又有了儿子,一岁半的小家伙,呜里哇啦的还不会叫舅姥爷,但看着就乐,享受着做长辈的喜悦。眼瞅着小孩子们一个个成长起来,一个个象庄稼地里拔节的庄稼呼呼地窜个,想一想自己这越来越高的辈分,不禁心生感叹:才几年哪,不知不觉的老了个鸟!亦如那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所以趁现在还能蹦达的了就使劲地蹦达吧,蹦达出自己的精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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