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过信息,感觉口气不是很和蔼,想想也就罢了,大下雨的送什么杏,况且我真的不需要,周六还曾经陪孩子姥姥去卖杏了呢,剩下的品相不怎么好看的一堆杏儿还在我家客厅静静地躺在那儿歇息。
岳父是从烟草系统退休的职工,为了让孩子舅舅接班,50多岁就退休回了山区的老家,这是个不知道享清福的老人,除了种好岳母那二亩责任田外,还承包了一片山林,经过二十余年的苦心经营,已经颇具规模。今年载几棵香椿、桃树、杏树,明年再种上几棵核桃、栗子、柿子,到了春天不大的一片林子真是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甚是热闹。为了这片林子,老头还雇人打了井,盖了两间小房子,中午偶尔还在园子里歇歇脚,过着悠然的田园生活。而今80岁的人啦,任凭临朐、昌乐的儿女们谁叫也不去。
杏儿熟了,儿女们都上班忙着挣钱,没人伸手帮忙采摘。周五下午,大女儿(俺媳妇)回家帮着采摘了一些,周六一大早让临朐的二女婿拉到了昌乐,不到7点就在街上摆摊卖杏了。
老太太进城来卖杏,当女婿的不能坐视不管,拿上马扎、提上水,帮老太太卖杏去!
早晨县城的街上,晨练的、买饭的看到老太太新鲜的杏儿,免不了停下脚步,打探一下价格,那贪馋的是不差钱的,你三斤他五斤,尖尖一大筐很快去了尖。老太太这次摘的是臻杏,有红仁臻和白仁臻,一律要价两块五一斤。红仁臻,黄中泛红,面里带甜,捏着还硬硬的,掰开里边却也熟透了,杏仁都可以吃;白仁臻,却是青中发白,看起来不熟的样子,其实只是品种的原因,也已经熟透了,它是从里边开始熟,口感比红仁臻稍差一点。
八点多的光景,街上的人渐渐稀疏下来,老太太催我回家吃饭,一会她将转到北市场去,让我到那里找她。
我回家吃过饭,到北市场去,并不见老太太的影子,打老太太电话,是俺媳妇接的,说已经走到老教育局对面,一会就到。在市场上,看有人提着才买的臻杏,就问多少钱买的,那人说一块八一斤。
我抽身向南,到老教育局对面找到老太太,买卖正火,两大筐杏儿已经卖了大半,还是两块五一斤。买杏的,都是附近街上开门头的,看着老太太新鲜的臻杏,并不在乎价格高低,买的是个实诚,买的是个新鲜,买的是个喜欢。
老太太卖杏,有女儿、女婿助阵,格外畅销,一会功夫就快卖完了。不再到市场去,那里的卖杏的多,价格还便宜,沿街转转,卖完拉倒。没人的时候,我跟老太太说了市场价格,怯怯问老太太是不是卖贵了,老太太说不贵,去年她还曾经卖过十元三斤,比今年贵多了,她的杏好不怕卖不了,有人识货,卖了就是价格。想想也是,稀罕的就是最好的,我想卖杏的人们也会觉得物有所值。买卖中,老太太的倔强也能略见一斑,“狗不理”老板娘买了4斤杏,给了二十元让她找钱,老太太摸着那邹邹巴巴、软软塌塌的钱感觉不放心怕是假的坚决不收,让那老板娘换一张,却说那老板娘也真是有个性,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没拿钱,而是把已经拿回店里的杏儿又提回来倒进筐里,不要了。老太太也没生气,嘴里嘟囔着:“不要就不要,你那钱俺就是不要,你不要俺的杏有要的,你不买俺的杏有买的!”
老太太推着小铁车就走,去了移动公司门前,这里人多,剩下的三十来斤杏好卖,看看筐子的杏儿,被卖杏的人们挑来挑去、扒拉来扒拉去大都可怜巴巴的木大有个好样了,就跟老太太商量降价吧,两块一斤,卖了算了,于是才开始降价处理。这时候,老太太才想起应该拾出点来,中午给俺闺女(她外甥女)送去学校尝尝,我也就不客气,拾了三、五斤。然后回家包水饺,中午给闺女送饭。
等我准备好馅子、合好面,卖杏的胜利归来,娘俩开始数钱,两大筐杏儿卖了接近三百元,老太太眉开眼笑地嗔怪大闺女:“我说好卖吧,你们还光怕卖不了,不让我摘那么多,我回去把那几棵树摘了,再来卖!”哈哈,老太太还卖上瘾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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